- 妈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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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30号上午,我和猴先生去医院检查,其实之前两天已经检查过,钢蹦儿的预产期远在10月11号,因为马上要十一假期了,所以决定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安心。胎心监护很顺利,护士长摸了摸我的肚子说还是没有入盆,告诉我们十一期间应该没什么问题,还让我们10月8号放完假再来检查。我和猴先生高兴地就跑出了医院,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们还小小地计划了一下十一假期都要去哪里逛街吃点儿什么,充分享受一下钢蹦儿到来之前的自由时光。十一期间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准备待产包,我已经列好了单子,嘱咐猴先生晚上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打印了带回来,十一期间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装包。
猴先生送我回家,然后就去上班。我一个人在家里看书听音乐,下午趁着阳光好又出去散步了一个小时。路过家门口的蛋糕店,跑进去买咖啡,店员告诉我做咖啡的师傅不在,我虽然有点儿小失望,但是还是想反正十一期间有的是机会喝嘛,于是在水果店里买了水果,屁颠屁颠地就回家了。现在看来,那位上班时间翘班的师傅简直就是万恶,他让我在半年之内都无法实现喝一杯咖啡的梦想了。
回到家继续看书,等猴先生回来,晚上给自己随便做了一点儿什么东西吃。猴先生加班回来,还带回来了教父的三部曲,我们赖在沙发上看完了一,12点多上床睡觉。刚在床上躺好,我开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流水了。怀孕后期有尿频的症状,但是我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没出息到会尿床。跑到洗手间,这时候水就很多了,里面还有血,我确定这不是尿,赶紧叫猴先生,我说我羊水破了。猴先生匆忙起来穿衣服,让我平躺在沙发上,然后给护士长打电话。打完电话联系好之后,猴先生开始按照清单收拾待产包,他假装镇定出来进去地找东西,我躺在沙发上假装镇定告诉他各种东西在哪里,心里不免还是很紧张,腿不由自主地一直在打哆嗦。我幻想过好多次钢蹦儿出生的情景,我觉得我就应该是彪悍地有一天觉得自己肚子疼然后自己开车去医院找到大夫镇定地说:我要生了。现实和理想差距实在是太远了,我的牙齿都开始有点儿打架了。
收拾好东西跟着猴先生下楼,我把车上的座椅靠背调到基本水平的位置,一路躺到了医院。到了医院,10月1号的凌晨1点20分,护士长也大半夜地被我们拉到了医院来。我还跟人家假客气说不好意思太麻烦了,心想我们上午见完晚上还要见,我们真是太互相吸引了吧。猴先生把我送进产房,自己跑去办住院手续。进了产房,护士拿来病号服给我,说把自己的衣服全脱掉吧,病号服穿上上衣就行,裤子不用穿。病号服居然是hello kitty的图案,虽然是山寨的,但是好歹比条纹的好一些。我从此开始了不穿裤子的生涯,羊水继续流着,还伴随有好多血。我躺在床上,身下铺着隔尿垫,还有好多卫生纸。用不上几分钟,下面的纸就会湿透,就要不停地换。因为羊水先破,所以要静脉输液,我的手背上扎上很粗很粗的一根针,基本上我就算是被栓在产床上了。
有大夫和护士进来,问我基本的情况,然后给我量血压体温测心电图,给我的肚皮上绑上胎心监护仪,过了一会儿又来量子宫口开合的情况。我对自己的身体条件一向自信的要命,看了好多人写的生产记录,好多人到了医院就已经开了三四指了,进了产房半个小时就生完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样强悍的类型,之前还跟猴先生吹牛说:老公你放心吧,我肯定进了产房20分钟就出来了。检查的结果让我很难过,我才开了一指,离十指全开还有漫漫长路。我仍然心存侥幸乐观地想,可能过一会儿就能开得快了。我打算用无痛分娩,等到开三指的时候就可以上麻药了,而且现在也没什么疼痛感,我乐观地觉得我应该还是强悍的类型。
猴先生去办手续还没有回来,护士也都出去了,我一个人躺在产房里忘着墙壁发呆。我们要了家化产房,是单间,墙壁粉红,上面还贴着宣传画,我记得上面有一块挂板上写着:虽然新生儿暂时不能用语言交流,但是不代表他听不懂。如果能多多和新生儿讲话,可以促进新生儿大脑和情感的发育。大意如此。虽然肚子不太疼,但是下面湿乎乎的感觉很难受。过了一会儿猴先生回来了,我开始感觉到宫缩的疼痛了,那种疼很像是比较强烈的痛经。这时候虽然疼,但是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的。期间一个助产士走进来问我基本情况,这个助产士是个男的,但是说话和动作超级娘,我跟猴先生这个时候还有精力在他出去的间隙笑得眉飞色舞,充分说明了我们的没心没肺。
3点多,疼痛开始以密集剧烈的姿态发起了袭击,一轮又一轮的疼痛开始猛攻。那种疼痛不适剧烈到让人无法忍受,但是疼得让人很绝望,每隔几分钟就到来一次,每次持续的时间又是几分钟,这几分钟漫长的像是几个世纪。我试着用之前学到的呼吸法调整,但是没用,疼痛感一点儿都没有减轻。我又试着用双手攥拳放在后腰上,每次疼的时候就使劲用拳头顶住腰部。这个姿势稍微有效一点儿,但是也还是没有办法抑制疼痛。我试着想些好玩的事情,回忆过去或是畅想未来,每次都因为疼痛的来临而被拉回到无情的现实世界。猴先生试着跟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这也完全没有作用,疼痛到来的时候我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在跟我说什么,甚至觉得耳边有声音都是加重疼痛的因素。这种疼痛无法形容,每个人的感受大概也大相径庭。我就在绝望的死海里挣扎着,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赶快开到三指可以上麻药。在最疼的时候我也冒出过赶快去剖了的念头,嘲笑了自己之后,又要胆怯地面对已经到来和即将到来的疼痛。
护士每隔半个小时进来检查,告诉我这样疼痛了一个小时的代价换来的是连一指半都没到,告诉我肯定要等到白天的时候才能生了。我又陷入了一阵绝望,每一分钟我都过得难以忍受,更不要提要忍到第二天白天了。我跟猴先生说你赶快也睡觉吧,这样一折腾已经3点多了。家化产房里房间虽然大,但是只有一张病床,此外就是一个很不舒服的沙发。猴先生开始就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我说隔壁的产房好像没有人,你就在床上躺着睡吧,有事情我一叫就听到了。猴先生刚走,我就在床上开始了哼哼唧唧的历程,我自认为是耐受力很强的人,但是这时候也觉得自己好像对疼痛有点儿过于敏感了。我的脑海里快速闪现过一个又一个严刑拷打或者刑讯逼供的例子,想完之后承认,幸亏我没有遇到那样的情况,否则我一定做叛徒或者认罪求一个痛快。猴先生也基本上没法合眼,每过几分钟他跑过来看我哼哼唧唧,我觉得他当时肯定不会比我好受。我的痛我自己还知道,他就只有靠着想象干着急。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赶快开到三指,麻醉对我来说简直是天堂的召唤。天堂到底离我有多远,我不知道,依稀的希望之光加上抵在腰间的拳头,就是我能用来对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疼痛的全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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